***挑大糞***

以前很小很小的時候,那時候很討厭雙溪家一樓的便所,老是會臭臭的,尤其是當鄰居阿公來我家挑大糞的時候!

 

每天早上,他會用一根長長的竹竿綁住一個水瓢,大手一揮就把水瓢伸到我家廁所後面一個專門在接大糞的洞裡,然後把滿滿的黃金舀到他自己的一個大糞水桶裡,再把大糞挑到他自己的菜園去澆菜,據說以前我阿公還在的時候,也是這樣在澆菜的,但畢竟阿公還在的時候我才幾歲,根本就沒有印象。

總之,每當他要挑糞時,就會有股又濃又臭的黃金味傳到屋裡來,燻得人難受,但是阿嬤卻說如果沒有人去挑的話,那些大便就會滿出來,弄得後門都是糞啊!

雙溪一樓的廁所,一直到後來改建之後,才停止了那難聞的臭味。

只是對於緊鄰的廚房,小時候的我還是都會怕怕,畢竟有時總會在裡頭遇見一些突來的山產,不是正被綁住嗷嗷哀叫,就是正在被放血中,一點一滴的死去。

 

鄰居的阿公除了種的幾圃菜之外,也喜歡到河裡去釣魚、蝦,如果收穫多的時候,他也都會丟個兩尾魚來給我們加菜,如果他帶了魚網去,那大概就會有很多的小魚可以炸來吃。

 

***辦家家酒*** 

雖然我們自己也有幾個菜圃,但是阿嬤好像就沒有挑糞去澆,可能是因為太重?也可能是她也嫌臭?這我就沒有問過她了,只記得阿嬤在菜圃裡種了些紅鳳菜,還有韭菜跟蔥之類的,而後院裡,則架起一個讓絲瓜跟胡瓜攀爬的支架,晚上要煮的菜色,全看什麼菜先熟了可以吃來決定。

而我,喜歡跟阿嬤在菜園裡玩,雖然我拿不動鋤頭,她也不讓我動那些鐮刀啊什麼的工具,但是每次當她要鬆土的時候,就會在土裡挖出很多又肥又長的蚯蚓來,偶爾還會有些其他的昆蟲卵或是什麼的不知名的虫,當然,那些虫就成了我玩家家酒時的玩具了。

我會一個人拔了好多美人蕉的種子當作配菜的豆子,那些昆蟲就成了肉類,再拔些樹葉切碎做菜,一個人在那邊翻炒了起來,而一旁的野花野草,就成了我家裡的裝飾品囉!

我想,家附近的美人蕉之所以長的如此茂盛,大概是因為我們這些小孩子如此勤奮不懈的幫她播種的原因吧?

偶爾如果鄰居的小孩加入一起來玩,那家家酒的配菜就更豐富了,我們會到河邊去找來一堆漂亮有顏色的小石頭,把家圍成一大圈美美的,然後在門口的地方,擺上人家不要的乾竹竿當界線,假裝我們是人口繁多的大家庭一樣。雖然常常會為了誰要當媽媽?誰要當小孩而鬥嘴。

 

 

那時候阿公在家旁的菜圃種了一整排的桂花做圍蘺,雖然我們不像那些浪漫的小說散文家一樣,會把桂花摘下來供佛、泡桂花茶,但是每當桂花季時,濃濃的桂花香也讓我們沐浴在那種浪漫的氛圍裡久久難忘。

 

現在那些桂花樹被三叔砍掉不少,但是每次回去,還是可以聞到桂花的香氣撲鼻而來,尤其在晚上時,更是花香四溢。

當然了,雙溪最有名的,還是野薑花了,每次到了花季,那味道可真的是香死人囉!

 

***蝸牛***

還記得雙溪的蝸牛又大又重,我小小的手簡直就握不住它,因為阿嬤說蝸牛會吃菜,所以我也喜歡去玩弄蝸牛,每當要下雨之前,就能看到一堆蝸牛在屋外的牆上爬的老高,畫出長長一道濕濕黏黏的線來,我就會惡作劇的拿來板凳,伸手去把它抓到地上來。

「誰叫你可以在我家的牆上亂爬的啊!想去哪的話,你就再爬一次囉!」

 

雖然蝸牛爬的慢,要到半牆高可能花了它一整個上午的時間,但是我卻喜歡這樣玩弄它們,而蝸牛,也沒停止過在我家屋外亂爬,大概它們彼此之間感情也不太好吧?

之後轉學到台北的學校唸書,再也看不到那麼肥美的蝸牛,台北的蝸牛,都小的只剩一個指甲片那麼大而已,抓過幾隻養在鉛筆盒裡,總是很快就被裡頭滾動的橡皮擦、鉛筆給壓死了,非常之不耐玩的很快就不再抓了。

 

但是還印象深刻的一件事,是因為轉學初到一個新環境,或許是因為大家都不認識,也多少會被人嫌是個鄉下土包子啥都不懂,而被排擠。

三年級要教蚯蚓,每個人都要去抓幾隻蚯蚓來做觀察,只有我抓了滿滿一大罐又肥又粗的蚯蚓,因為被排擠的難過,而生氣的抓起一大把的蚯蚓來往其他女生身上丟去,嚇得她們哇哇哇叫,雖然免不了被老師處罰,但那種報復的快感還一直停留在我心裡。

如果你小時候也被人用蚯蚓丟過,那麼可能我們會是小學同學吧!笑~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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